兩獲金冰鎬 登山家中的登山家Mick Fowler
【中國鞋網-登山名人】這就是我們最偉大的登山家中的一位。所有和他一起在大型山脈中搭檔過的攀登者都非常尊重他全面的技術、身體的耐力和重壓之下的冷靜。他的機智和判斷力已經被無數(shù)次證明。所有這些品質再加上堅韌不屈的精神,足以讓他攻克世界上最令人生畏的山峰。
——克瑞斯.鮑寧頓爵士
他不是個普通人,但他的樣子和普通的英國中年男人看起來沒什么區(qū)別。他兩次獲得登山界的最高榮譽法國金冰鎬獎,他是英國登山俱樂部2010-2013年度的主席,數(shù)次世界范圍內高海拔技術攀登的創(chuàng)造者。2012年由于“在登山領域杰出的貢獻”被授予阿爾親王獎。同時他還是一名英國稅務部門的官員。他是個登山家,但不是一般人印象中的引人矚目的八千米攀登者。也許英國《觀察家》雜志授予他的稱號正是對他最合適的描述-“登山家中的登山家”。他就是英國登山家米克.福勒(Mick Fowler)。
2013年十月中下旬的某一天,一番焦急的等待后,我收到了如下的攀登消息:10月9日,經過五天的攀登,英國登山家米克.福勒和保羅.拉姆斯登(Paul Ramsden)終于站在了印度喜馬地區(qū)基什瓦.凱拉什(Kishtwar Kailash, 6451m)峰的山頂。這樣的攀登非常難得,一般會等上一年才有一次,因為米克.福勒工作在稅務部門,他領導著一個小組負責評估非上市公司的股權價值。和律師及財務人員斗智斗勇之外,福勒每年利用三到四周的年假去世界上的各種偏遠地區(qū)嘗試一座六千米到七千米的未登峰。這種方式他已經保持了很多年,發(fā)現(xiàn)了這種規(guī)律以后,我也就保持了每年在攀登季等待他的攀登消息的習慣。
和其他大多數(shù)中國攀登者一樣,我第一次聽說福勒的名字是由于2002年四月幺妹峰的北壁直上路線“夢幻之路”。憑借這個攀登他和老搭檔保羅.拉姆斯登同時贏得了當年法國的金冰鎬獎和美國的金巖釘獎。呈現(xiàn)在世人面前的,不僅是從前不為人知的位于中國西南隱秘地帶的美麗雄偉的山峰,還有這兩位有著全職工作的登山家利用假期完成世界上最高技術難度的高山攀登的奇跡。和驚奇的外國人一樣,中國登山愛好者也頭一次知道了在美麗的川西還有那么漂亮的攀登路線,那么陡峭的山壁上有人能完成如此高難度的攀登。四姑娘山在1981年被日本人用圍攻的方式沿山脊首登,南壁只有一位美國登山者完成過一條solo的路線。而由花崗巖構成的北壁上,有一道直上直下錯開的裂紋線,里面嵌著白冰,福勒從第一眼看到照片時,就立刻被深深迷住了。他們在這道巨大的裂紋路線里爬了四天,路線上很難找到像樣的保護點,夜晚也幾乎找不到可以躺下的營地,兩個人把帳篷布套在頭上待上一晚,第二天繼續(xù)向上。爬上頂峰平臺的兩天之后,總共經過五天一千五百米的技術路線,兩人終于完成了這條如夢如幻的路線。
從這個時候開始,中國登山者知道了一種和圍攻式的八千米攀登完全不同的一種攀登方式——阿爾卑斯式攀登:小隊伍,簡單裝備,無后援,不使用固定路繩和膨脹螺栓。對福勒來說,還要是線,甚至是從未有人到訪過的山峰,包含了濃郁的探險意味。2002年的這次攀登也可算得上是中國阿爾卑斯式攀登的啟蒙。
然而這并不為福勒第一次帶給人們驚喜,在從1982年陶利拉吉峰(Taulliraju)開始的對大型山脈的征戰(zhàn)中,他已經完成了數(shù)次世界一流的攀登。四姑娘山的“夢幻之路”之后,2012年他在印度濕婆山的攀登同樣榮獲了法國金冰鎬獎。除了獲獎的攀登,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斯潘蒂克峰金色柱路線,九十年代的塔威切、強卡邦,中國藏東地區(qū)的山峰等等多個攀登,至今仍為人們津津樂道。除了假期到世界范圍內大型山脈的攀登,英國最高峰本尼維斯山,峰區(qū)國家公園,無數(shù)的海邊懸崖,蘇格蘭冬日的冰壁,英國能找得到的攀登地點,也都是他平日里周末尋求攀登樂趣的地方。他不但能爬,還能寫,他把攀登故事記錄起來寫成了《垂直快感》(Vertical Pleasure)和《如履薄冰》(On Thin Ice),這兩本書都得到了英國包德曼-塔斯克(Boardman-Tasker)山岳文學獎的提名!度缏谋”愤獲得了2005年班夫山岳圖書節(jié)的“喬恩.懷特獎”和2012年意大利Bormio登山節(jié)的最佳圖書獎。
這樣一位登山家是如何成長起來的,讓我們把時間倒轉,看看福勒的過去。
米克.福勒出生于1956年,三歲喪母后,由外祖母照顧他的生活。他的父親喬治二戰(zhàn)時期從軍,被派到過南非德拉肯斯山脈附近,也到過和北印度,因此有機會遠眺喜馬拉雅山脈,也培養(yǎng)了他對登山探險的興趣。福勒童年的時候活潑好動,喬治很早就帶著他一起去徒步。1969年的時候,喬治報名參加了奧地利登山俱樂部的攀登培訓,同時給十三歲的小福勒報了名。因為年紀太小,喬治不得不花了很多力氣去說服俱樂部的教練接受他。在這里米克.福勒接受了正規(guī)和傳統(tǒng)的攀登培訓,打下了他未來攀登生涯里重要的技術基礎。
隨后的那些夏天,父子倆在瑞士附近登了很多四千米左右難度不太大的山。1976年,米克第一次沒有和父親而是自己來到阿爾卑斯山,攀登了第一條艱難線路,勃朗峰的Grand Pilier d’Angle線路。1977年的攀登季又在那待了兩個月,完成一些經典的北壁路線,比如馬特洪峰和艾格峰。那些山峰都是二十世紀三十年代首登的,但都不是普通的路線,他還在在Eckpfeiler開辟了一條新路線,不過在某些地方和已有路線有些交叉。從這個時候開始,阿爾卑斯方式在他的心里生根,隨后的十年福勒穩(wěn)健地完成了很多經典路線,涉及到勃郎峰山區(qū)和艾格爾峰還有大喬拉斯峰等地。
1976年福勒辭去工作搬到了在設菲爾德。在這里他成了英國第一批能完成難度為E6級的攀巖選手,開辟了一系列的新路線。設菲爾德是英國傳統(tǒng)攀登的中心,聚集了很多攀登高手。盡管取得了很多成績,由于不習慣過于濃厚的競爭氣氛,福勒回到了倫敦。
在這里他開始了在稅務部門的公務員生涯,而周末的時間,則全部用到了攀登上。他買了一輛二手小卡車,周五晚上,和其他瘋狂想逃離倫敦出去探險的朋友一起出發(fā),開上一整夜到達目的地,爬上兩天之后,在周日晚上連夜返回,周一早上坐到辦公桌前開始辦公。他們最長的一次記錄是連續(xù)十一周的周末開車到冰天雪地的蘇格蘭冬攀,而往返一次需要兩千公里。如果不是瘋狂地熱愛,很難想象那些耗盡體力的長途奔襲和連續(xù)的攀爬會讓人保持得那樣長久。1979年他的“Shield Direct”是蘇格蘭地區(qū)首個標明VI級的路線。那個時代蘇格蘭冬攀的路線還不是很多,福勒和他的同伴四處尋找目標,他們只希望爬從沒有人爬過的地方,有的時候免不了和其他攀登者競爭。在這種條件下,他們完成了幾十條冬季路線的首登。
除了攀冰,英國漫長的海岸線還提供了很多海邊懸崖可供攀登。福勒在霍伊島(Hoy)攀登的Big John (E4)是英格蘭最高的海邊懸崖上的第一條一日攀登海邊大型懸崖的路線。“Monster Crack (500 ft, XS)”路線,則是灘頭(Beachy Head)的第一條自由攀登路線。他費勁心力去尋找從沒有人爬過的海邊懸崖或巖柱,享受成為第一個攀登者的無盡的攀登快樂。
在英國和歐洲的成功攀登經歷使福勒對世界上大型山脈里的未登峰充滿了渴望。1982年,他們選定了一個離開歐洲大陸的攀登目標——秘魯海拔5830米的陶利拉吉峰。雖然高度不高,但陡峭的巖壁和冰雪吸引了不少歐美登山家開辟了若干幾條技術攀登路線。最初他們只是被一張臺歷上的山峰照片吸引,后來偶遇阿蘭.羅斯(Alan Rouse),這位當時極富名氣登山家積極鼓勵他們這些年輕的攀登者去嘗試這樣的路線。福勒和他的攀登伙伴們最終完成了西南壁一段八百米路線的技術攀登。這是一次打開眼界的探險,從此,福勒登上了世界攀登的舞臺。
那之后福勒去過非洲的奇力馬扎羅山,也去高加索山脈開辟過新路線。但要見識高海拔最有挑戰(zhàn)性的山峰,則一定要到喜馬拉雅地區(qū)去。不過福勒的第一次喜馬拉雅之旅并不順利,他和同伴們選擇了巴基斯坦喀喇昆侖山脈的烏爾塔II峰(Bojohagur DuanASIr),這座7329米的山峰帶給他們極大的挫敗感。這條路線用不到技術攀登,而當“廣島登山俱樂部”從后面趕上來超過他們,并利用繩索率先登頂后,受到打擊的英國人在大霧中放棄了沖頂。這次的經驗對福勒來說尤其珍貴,他開始思考什么樣的山峰更適合自己:“我們放棄了繼續(xù)向上,但是我們學到了很多東西。我想我可能不太適合高海拔攀登!
后來,在同一地區(qū)的另一座山幫福勒他們找回了信心。這就是斯潘蒂克峰。這是福勒到目前為止爬過的唯一一座海拔超過七千的山峰,他和同伴維克多.桑德斯(Victor Sauders)在山上花了四天時間,爬了四十個繩距完成了一千米垂直上升后登頂。這條叫做“金色柱”的新路線至今被很多人認為是喀喇昆侖地區(qū)最成功的攀登之一。福勒對于這種探險的熱情又高漲起來。他后來說“斯潘蒂克的攀登將我和維克多帶入了一個新境界。就是那種在大型山脈中,一個小隊伍去攀登一個非常有挑戰(zhàn)性的目標的方式……從那時開始,我就沒有再回頭!
在這個階段,福勒在巖、冰、登山三個領域的每一個方面都取得了大多數(shù)專業(yè)從事這些運動的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成績。此時他三十四五歲,卻象剛剛進入佳境。好多同期的攀登者找不到合適的攀登地點以后,漸漸把攀登轉向了某些固定的地區(qū)。福勒沒有,攀登作為探險的一部分,引領他到世界各地的未登峰、未登路線去享受攀登的快樂、尋找新奇的感覺。
接下來,他在1993年攀登了印度的塞若.基什瓦(Cerro Kishtwar)山峰。但另一個真正的顛峰之作是1995年的塔威切(Taweche)東北壁,那是一座位于尼泊爾的雄偉山峰。這次攀登技術要求高,時間持續(xù)了一周,同伴是著名的英國探險家帕特.利特爾約翰(Pat Littlejohn),伴隨他們的還有出了名的福勒式的“糟糕的營地”。他們在山上待了四天之后,夜幕降臨時分卻仍沒有合適的宿營地,福勒發(fā)現(xiàn)了一個他認為是小冰洞的地方。那其實是個冰管子,但很窄,一次只能容納一個人,并斜進一個45度角的雪坡。福勒先下去,利特爾約翰在后面,倆人爬進了這個象冰棺一樣的地方,的頭上就是同伴的靴子。兩人想鉆進睡袋,但是雪花不斷涌入到睡袋里面,讓人沒法安眠!昂翢o疑問這是我經歷過的最可怕的營地,”福勒說。不過,他們還是花了三天時間爬完了這條四十五度的線路。
福勒的攀登方式多年來未曾改變。自己申請登山許可,辦理出入境手續(xù),選擇經濟實惠的交通方式,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雇背夫或馬匹將裝備運到山下,之后和同伴背負所有裝備完成從大本營開始的所有攀登。他的組隊方式也多年未變,兩個人結組嘗試一條路線。如果說事情有什么例外的話,那就是1997年在強卡邦峰。當時福勒和史蒂夫.索斯泰德一組,安迪.凱夫和布蘭達.墨菲一組,兩組選中了同一條路線攀登。由于路線相同,福勒的一組在后面不得以在同一個地點宿營兩天,以等待前面的一組爬完,其間墨菲攀爬時碰掉的落石砸中了帳篷,他和史蒂夫險些受傷。當他們辛辛苦苦到達頂峰刃脊、離頂峰只剩下兩百米的時候,史蒂夫被冰抓絆倒導致滑墜,把福勒也帶了下去。所幸兩人滑了兩百米后在一片厚雪中停下下來,史蒂夫摔斷了肋骨。無法再繼續(xù)向上,兩個人只好加入登頂后下撤的另外一組。在最后一段雪壁上繩降時,雪崩將布蘭達.墨菲在離福勒幾米遠的位置掃下山崖。這是唯一一次福勒在攀登中遭遇同伴的死亡和受傷。后來,他承認那是他生命中最大的冒險。強卡邦之后,福勒不再和另外一個繩組爬同一條路線,同行的另外一組朋友一般會選擇附近的另外一座山峰嘗試其它的路線。
強卡邦的悲劇無疑給福勒的登山生涯造成了一些影響,但是這并沒有阻止他登山的腳步,而是促使他更加注意避免客觀上的危險,比如雪崩或者落石。家人的態(tài)度也是影響福勒登山的重要因素,說到這里不能不提到福勒的妻子妮奇。他們對探險活動有相同的愛好,她曾經和福勒一起攀爬海邊巖柱、到亞洲的約旦和阿克蘇峰探險。有一次她在遙遠的喜馬拉雅印控克什米爾的拉達克(Ladakh)地區(qū)被困在雪中,長時間和外界失去聯(lián)系。兩人1991年結婚并成為兩個孩子的媽媽后,她放棄了探險活動但是成了丈夫攀登的支持者,她懂得“一個快樂的伴侶等同于一段美好的婚姻”,這樣的理解和鼓勵對福勒的攀登來說助益很多。婚后剛開始,他們約定每兩年福勒去進行一次六周的遠征。在強卡邦之后,考慮到陪伴孩子和兼顧工作,隔年六周的探險時間相對過長,改成了每年出去三周。1998年嘗試秘魯?shù)男堇婵?Siula Chico)失敗后,他在1999年和史蒂夫.索斯泰德完成了印度阿瓦塔(Arwa Tower,6352米)的攀登。
2002年爬過四姑娘山之后,福勒對中國川西和藏東地區(qū)產生了很大的興趣,后來又到川西嘗試過日烏且峰西北壁中心溝槽,爬了大約一半的高度,受阻于易碎松散的巖石而止步。05年和07年他連續(xù)攀登了藏東的卡加喬峰和馬納綽峰,到目前為止,這仍然是藏東少有的攀登記錄。正當大家以為他年紀已大只會把注意力集中在中等難度的山峰的時候,他和老搭檔來到了印度的濕婆山(Shiva)。他們想嘗試的西北扶壁是一條只看照片都會被驚得目瞪口呆的近乎垂直的刃脊,從埡口向上足足有七百米,兩人在山上爬了七天,仍是各種不舒適的營地。登頂之后沿東南翼無人過的未登路線下降。這個攀登如此完美,所以時隔十年之后,法國金冰鎬獎的評委沒有吝嗇贊美之情,再次將金冰鎬獎頒給這對搭檔。
提到選擇山峰的方式,福勒在攀登濕婆山之后寫道:“有時候人們會問,為何我和保羅從來不去爬那種最吸引眼球容易登上報紙大標題的大型山脈。是的,在這里,這種喜馬拉雅地區(qū)少有人造訪的山峰就是我們的回答。濕婆山給了我們在攀登中所向往的一切——無人涉足過的奇幻路線,山峰從遠處可見,直上頂峰的路線,新奇有趣,寂靜無人,而且在下降時有可能橫切山脈的其它未登路線。在這些都滿足的前提下,時間還要剛好合適我們來完成一個度假!备@张实堑钠渌椒逡捕甲糇C了他的這種選擇。
英國眾多的攀登好手,讓福勒在選擇搭檔方面的余地很大。不過因為有全職工作,假期才能出行,就需要找到朋友和自己的時間一致。首先他會選擇平時在英國一起攀巖攀冰的朋友,比如克瑞斯.沃茨和史蒂夫.索斯泰德,還有我們早已熟悉的保羅.拉姆斯登。但有時也有例外,要和不熟悉的朋友結組。最典型的是塔威切時他的搭檔帕特.利特爾約翰,后者是一位英國著名的登山向導,雖然攀登技術精湛但之前沒有大型山脈的經驗,兩人又是第一次在一起爬,免不了在山上經歷了一番磨合。另一次是攀登秘魯?shù)男堇R科,臨時找到了曾經去那里探險過的西蒙.耶茨(Simon Yates),后者就是大家熟悉的《冰峰168小時》中割斷隊友喬繩子的攀登者(當時事故的地點就在休拉齊科峰旁邊的休拉格蘭德峰)。這次探險由于南美的氣候變化巨大,冰川大幅度退后引起落冰落石危險成倍增加而以失敗告終。不過,不管是熟悉的朋友,還是第一次搭檔登山的朋友,福勒都能和他們愉快合作,他的好脾氣和忍耐能力都是其有益處的品質。
也正是這種兩人一組的精煉的組隊方式,使福勒的攀登在安全方面有了極大的保證。一個繩組里的兩個人,體力、技術水平相當,因為是多年的老搭檔,在山上非常默契,幾乎沒什么爭執(zhí)。兩個人交替領攀,既公平地享受到了攀登的樂趣,也極大的保障了路線上的安全性。
福勒在他的書中經常不遺余力地“黑化”自己,那是種英國紳士式的“自我貶低”。他說自己臂力很差,徒步速度慢得驚人,和妻子妮奇去阿克蘇峰攀登時兩人曾經一起下山,最后妮奇提前一個小時回到營地,令他無地自容。還有他說自己適應海拔的速度很慢,經常是同伴已經在大本營自由活動,他還躺在帳篷里頭痛呻吟。他曾經說過《極限登山》那本書里講到的訓練方法完全不適合她,因為平時根本不可能抽出那么多時間進行那么嚴格的訓練。但正如.特懷特在《極限登山》中說的:策略高于技術,技術高于裝備。對于登山,福勒的頭腦絕對清醒,他完全知道該選擇什么樣的山峰,如何判斷客觀的危險,何時進退。他的技術從不花哨,在山上卻實用和有效。
剛接觸福勒的攀登經歷時,你會感嘆,一個稅務局的公務員怎么會有如此出色的攀登。而仔細研究過他的攀登道路后,你又會慨嘆他在登山方面的成就完全符合成長為專家所應遵循的的“一萬小時定律”,這是一個“興趣帶來益處”的活生生的例子。從十幾歲由歐洲專業(yè)的攀登培訓打下了堅實的技術基礎開始,在瘋狂的熱愛中把所有的業(yè)余時間投入到攀登里,大量的巖、冰攀登日臻成熟了他的技藝,在安第斯山脈和喜馬拉雅地區(qū)的山峰上豐富和完善了攀登的經驗,在追尋樂趣的同時不知不覺玩成了大家?梢哉f,這樣踏實的攀登道路讓他用純阿爾卑斯方式解決了大型山脈的攀登難題。福勒的攀登故事沒有那么多的傳奇,沒有悲慘的凍傷截肢,沒有驚心動魄的逃生經歷,更多的是對未知地區(qū)的好奇與欣賞,對各種地形的攀登的享受。在攀登過程中并非沒有痛苦,可他知道怎么去化解,舉步維艱困難重重的時候他經常會說“多去看看好的那一面”。另一個難能可貴之處在于他從不貪心,他知道自己的優(yōu)勢是冰雪巖技術攀登和經驗,而適應海拔能力和單純的體力比拼都不是他的強項。他珍惜自己的全職工作,也珍惜和妻子孩子共度家庭生活的時刻,既然沒辦法協(xié)調攀登八千米大型山脈需要的時間,于是他完全放棄了那種攀登,不作他想。裁剪得當?shù)臏p法選擇,不貪求功名,讓福勒充分把自己的優(yōu)勢發(fā)揮到了最大限度。
米克.福勒身上有優(yōu)秀登山家或者說是一個男人應該有的所有品質:謙虛內斂,工作盡職,關愛妻子陪伴孩子,善待朋友,把刻苦磨練的技藝發(fā)揮在最高水平的技術攀登上。對于獲得金冰鎬獎,他說:“這是種奇怪的感覺。有人為你的假期頒獎——太棒了!”那些攀登只是和朋友共享假期的方式,如果在攀登過程中已經得到了足夠的享受與滿足,那么得獎與否又有什么關系呢?
最近的六七年里,你問道福勒的首要攀登目標,他都會告訴你是中國藏東的達邁勇(Damyon)。由于無法申請到登山許可,福勒的這個夢想還不知道何時會實現(xiàn)。無論如何,我們都衷心地祝福這位老當益壯的登山家繼續(xù)享受自己的攀登快樂。不管是否還有更多的攀登成就,他本身早已成了登山界的一個傳奇。期待這個傳奇在未來給我們帶來更多的驚喜!(中國鞋網-最權威最專業(yè)的鞋業(yè)資訊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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